罗初夏身上留下的后遗症在逐渐消退,实力慢慢回到身上。
从九龙城寨逃出来的第九天,身体基本康复。
好多天没去池塘卖艺,在陈阿娣家里,帮忙干活。
改善了伙食,以前卖艺挣的六百多块钱,花光了。
这一天中午,罗初夏戴好斗笠,拿上笛子,小竹篓向池塘进发。
来到池塘边的时候,大树下有几个人躺在椅子上睡觉。
走到他以前坐的地方,有一张很干净的毛毯铺在地上。
罗初夏猜测是有其他卖艺人,占了他的位置。
准备到大树下收集一些树叶,另挑了一个地方,也是挨着池塘,只不过这个地方晒着太阳。好地方都被人占了,只好在这里将就一下。
来到大树前,只见树下干干净净。只有刚落下的树叶,寥寥几片。
躺椅上的人,有人睁开眼睛。询问。
“请问,你是那个吹笛的老伯吗?”
罗初夏点点头,看看周围,马路上行人很少。演出的时间,还未到。
一只手拿着笛子,一只手握拳,背在身后,面向池塘。欣赏着池塘上的风景。
风吹过水面。头上斗笠的竹叶,从破洞飞散出来。
一个过路的女生,将这一幕画在纸上。
罗初夏站在池塘边看风景,池塘很大,算得上小型水库。看了有一刻钟左右。
回过身来,把他吓一跳,连退一步。只见身后围了一大票人。直瞪瞪的看着他。
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影响力,可能在附近出名了。自己刚到没多久,身边就围了这么多听众。
把小竹篓放在面前,转过身去,背向观众,面向池塘。
一声清脆的笛声回荡开来。
一首《天空之城》。清澈,优美的笛声,一下让听众鸦雀无声。所有的忧愁,都仿佛被这笛音净化了。
紧接着又是一首《起风了》。清脆笛音,荡漾开来。微风轻轻拂过水面。吹笛老翁斗笠上飞出片片竹叶。伴随着这首笛音,说不出的诗情画意。让人沉醉。
再下来一首《雪千寻》,伤感哀婉的笛声,似乎在向你诉说着一段凄美的爱情。
一曲终了,笛声再次响起《心兰相随》,优美,动听的旋律。在每个人的心中流淌。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,无法自拔。
笛音停止了,罗初夏放下手中的笛子。插在衣服口袋里,双手握拳背在身后。
围观的听众面面相觑,曾经打赏过的人,从口袋里摸出钱,放在了小竹篓里。
有些人看到别人放钱,也跟着放了一些硬币和纸钞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放下一些纸币。开口说:“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,是叫小哥还是老伯。我想说,你吹奏的笛音,实在太美妙了,我无法形容。就是因为太好听了,我无法离去呀!能不能在吹奏一遍。”
旁人跟着附和“是啊!我算是你的听众元老了,我听过你三次吹奏。每一次吹奏的乐曲都不同。记忆犹新,难以忘怀。可是每次吹奏最长不超过一个小时,这次只有仅仅20分钟。好听的笛音怎么听得够。你多吹几遍吧,我愿意给500块。”
“我加两百。”
“我也给两百。”
“我带钱少,就给100吧!”
“我给80。”
“这么好听的笛音,没想到是真的。以前的传言,我以为是谣言。现在亲眼所见,让人惊叹啦!我也给500吧,希望你多吹几遍。”
“如果能出专辑就好了,我一定买。”一个正在画画的小姑娘,喃喃自语。
罗初夏突然转过身看向小姑娘,小姑娘吓了一跳。想后退,却靠着人墙退不出去,此刻她站在内圈的第一排。
罗初夏把小竹篓的钱,倒在布袋上,打包系好,背在肩上,向人墙走去。
人墙,自动散开一条通道。让他过去。围观的人,传来阵阵叹息声。
罗初夏走出几层人墙,来到外面,却被五个人挡住。
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大哥问:“你就是那个很会吹曲的老伯,刚才我在外面听了,笛子吹的真的相当好,我听过不少笛子,二胡,一些流行音乐,但没有一个能和你吹奏的笛音相比。我想请你到和字堆堂口做客。”
罗初夏绕开他们,向旁边走去。
和字堆的小弟,拦住了他。带头大哥又说“别敬酒不吃,吃罚酒。伟业街,是我们和字堆罩着的。想在这里混,就得和字堆点头。我一,没抽水。二,没收你保护费。算是给足了你面子,你要知道好歹。”
罗初夏还没有说话,一个40岁左右的汉子却开口:“做什么,烂仔昆,这里是小池塘的地盘,不是你伟业街。在这里嚣张,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。”
“肥仔成,你确定要淌这浑水。我大佬看上了吹笛老伯,你够胆同我和字堆对仗。你信不信,我明天就带人,扫平你的字头。”
“有什么不敢,吹笛老伯,我保定了。谁敢动他一指头,我肥仔成就剁了他。和字堆在伟业街称王称霸,但还伸不到我小池塘来。滚!”
“滚!”
“滚!”
……
围观的听众也纷纷支持肥仔成。
“好,肥仔你有种,跟我等着!”烂仔昆留下狠话,带着人走了。
“咦,吹笛老伯呢?”肥仔成刚才只顾着和烂仔昆放狠话,没注意到罗初夏。
一个小弟说:“刚才趁乱走了。太不给成哥面子,你为他出头,他却悄悄溜走了。”
肥仔成拍了一下小弟的头“走就走了吧,吹笛老伯吹的一手好笛。性格我更喜欢。不会别人说啥就是啥,很有个性呐!”
“成哥,吹笛的可能是一个小崽子。看他胳膊和腿都很白嫩。我们让他把斗笠拿开,看一看,他到底是谁。”
肥仔成狠狠一巴掌拍的小弟头上,大喝一声“怎么说话的,既然吹笛老伯不愿意露出面目,何必强求!只要他愿意在池塘吹曲,管他是谁,我都要保住他。谁叫我好这一口。我妈也喜欢。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,烂仔坤和吹笛老伯来了,都通知我一声。”说完就背起一个躺椅上的老太,老太是小脚,走不得远路。眼神也不太好。
“妈,回去了。”
“狗蛋,我没听到笛子的声音了。怎么不吹了?吹的真的好。你爸年轻的时候也会吹笛子,但和人家比起来,差远了。”
“过几天我再背你来,吹笛老伯哪有时间经常吹。偶尔来一次就不错了。”
“也对,现在是农忙的时候,整天忙啊,不能一天到晚吹笛子,地里的庄稼不要了吗?过几天再来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