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 第三章

《收养反派在黑化之前[种田]》全本免费阅读

艰难咽下那块鸡蛋以后,时汨赶紧倒了一杯水囫囵灌入,看了寒言息如常的神色一眼,难道只是这块鸡蛋上的盐没炒开?

迟疑着夹了一口盘子里剩下的菜。

……

好吧,她是真的盐给多了。

又灌了一大口水,将攀附在口齿间的咸味冲淡以后,时汨斟酌着向寒言息问道:“就是,言息啊,你有没有觉得菜的味道哪里不对?”

“并无,味道尚可。”寒言息根据他自己的感觉如实答道。

看着寒言息那副不苟言笑的认真模样,时汨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,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露出了一个委婉的笑,而不语。

能说什么?人家都没觉得她做的菜哪里有问题,她要说有问题,不打人家脸吗?反派的脸是能随便打的吗?

时汨沉默着倒了些水在菜盘子里中合了一下咸味儿,方才勉强入口,狼吞虎咽着填饱了肚子。

不是她不想细嚼慢咽,而是味道不允许,虽然被水泡过了,依然很咸。

饭后,时汨将寒言息安置在了另外一间估计是她爹娘的房间歇息,而她则是回到了自己刚穿越时醒过来的那间房歇息。

晚上没睡多久,第二日听到鸡鸣,一早就起了床,等到隔壁王婶家冒出炊烟以后,匆匆去串门。

以自己有些不适为由,打听了一下那位原文中提到过的大夫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。

而她之所以有印象,是因为寒言息屠村弑神,却唯独没有动这位大夫,至于为什么,她是跳着看完的,跳了很多与主线无关的情节,所以不知道。

但估摸着,多少都与寒言息有些渊源。

清晨的村落虽然宁静祥和,却又透着丝丝忙碌,挨家挨户都逐渐升腾起袅袅炊烟。

时汨一路往西,不多时,便找到了村落边上,王婶所说的矮山丘。

放眼看去,一座茅草屋正独建其上,外面围绕了一圈简易篱笆,里面是各种茂密的花红柳绿,倒颇有一种孤芳不自赏的感觉。

根据王婶所说,这位大夫姓陈名尘,脾性古怪,不喜别人进他的院子,所以时汨就只是上了山丘,便站在篱笆外面喊。

许久,她的嗓子已然喊到了冒烟,院中的屋子仍然毫无动静,她都快要怀疑这大夫是不是不在家了,不然被她这么喊,就是不耐烦也应该有个回应吧?

可这大早上的,才鸡鸣也没多久,如果不在家,岂不是昨天就出去了?还是说跟她一样大半夜不睡觉去爬井?

正纳闷着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低音:“时家丫头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时汨下意识回道:“找大夫救人!”

回完又觉得哪里不对,时家丫头的称呼自她穿越以来,好像就只被一个人这么叫过,是她之前想方设法出村时,在桃林中遇到过的奇怪男人。

当时她在桃林中乱窜,只要走回村子就掉头继续往桃林里面走,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,一遍又一遍反复去撞,偏偏不信这个邪。

而就在她撞南墙的途中,有一颗桃树上躺着一个男人,每每她路过的时候都会报数,还是报数报到了九她才反应过来,问那个男人什么意思。

那个男人则告诉她,在数她经过了这里多少次,还称呼她为时家丫头,问她为什么还不放弃。

她便问那个男人走出桃林的方法,男人却告诉她,困住她的不是桃林,而是她自己的心。

反正就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人,她问完转身就跑了,当天都不敢再次尝试,生怕遇到不好的事情。

不过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穿书了,现在的话,谜语人联系上穿书,莫名就觉得正常了起来。

听不懂可能是什么被她跳过的原文设定,也许现在就能够仔细问问,然后从中分析。

思及至此,时汨立刻转身,一名身着白布衣的修长身影便顿时映入了眼帘,视线上移,果然是那张在桃林中见到的温润脸庞。

“你也是来找大夫的?”时汨看着男人面露狐疑。

“不。”男人说着,越过她直径拉开了篱笆。

时汨一愣,看着男人一路走过院子,极其自然轻车熟路地推门进了屋,已是目瞪口呆。

等到男人背着一个黑箱子重新出来的时候,方才吞吞吐吐道:“难、难度你就是……”

陈尘打断道:“不是要救人吗?走吧。”

虽然很尴尬,时汨还是硬着头皮,将这位陈大夫带回了家,期间她多嘴问了一句:“你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得到的答案是:“字面意思。”

时汨本来还在烦恼,寒言息的手脚都没有力气,身上又那么脏应该怎么办,总不能她帮忙洗吧?即便现在的寒言息是少年模样,但到底男女有别。

现在好了,又来了一个男人,且先不管能不能治,反正来都来了,一定要帮她把人洗干净才能走。

所以,她回来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男人衣服,嘱咐完便去烧水准备。

屋里,时汨离开后一阵寂静。

陈尘半晌才有所反应,坐到了土炕边上放下黑箱子,看着寒言息认真道:“几成把握?”

寒言息歪过脑袋,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样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行了,别跟我来这套,你明明随时可以出来,却选择一直呆在井底乖乖被那人反复挑断手脚筋,不就是在等机会吗?”陈尘一边说着,一边打开了黑箱子,“如今你肯出来,想必是你要等的机会已近吧?”

寒言息仍是歪着脑袋,并未言语,看着怎么都不像假装,而是真的没听懂。

陈尘动作一顿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抓过寒言息伤痕累累的手腕注入一丝法力进行探查。

果然如他所料,是记忆出了问题,不觉轻叹道:“这世间当真没人能比你更加狠心,狠起来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,将记忆切得这么碎,是料定了我一定会帮你治好吗?”

寒言息的记忆被触动,眸底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,微微蹙了蹙眉,回应道:“想骗那人,要先骗过自己。”

陈尘闻言,从黑箱子里取出了一枚玉简与一个小瓷瓶。

先将玉简放置备用,打开小瓷瓶,将内中白水倒在那只狰狞的手腕上,洗净外部污渍,紧接着又拾起玉简洗了一遍。

“所以,你为了骗过那人,强行把记忆切碎,让自己的意识陷入混沌,生不如死。”陈尘洗的时候还不忘念叨。

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轻风,将寒言息额边的碎散长发微微吹动,那双眸子也在悄无声息间冷了几分,星河尽散。

“无妨,用来换他的命,值得。”

陈尘板着一张脸,将洗净的玉简顺势扎入了洗净的手腕之中,瞬间鲜血四溢。

手腕的主人虽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,手腕却是止不住地微颤着,额头冷汗密布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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