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6. 黄金万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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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执刃的冷眼,山意秋诚恳地摇摇头,她不会再毫无保留地信执刃,但也晓得执刃想杀自己哪需要这么麻烦,来费这些事?

对如今的山意秋而言,只要不死,就能做更多的事,这就够了。

执刃不晓得山意秋的真实想法,又见她毫不犹豫地摇头,面色和缓了不少,却也不曾低头凑近去闻山意秋口中残留的药味。

她想起刚刚那味“药”,语气颇不为不愉,冷声道:“你吞下去的那就只是薄荷糖丸,那药瓶是覃遥的,糖丸也是覃遥做的。比糖丸特别点的也就是覃遥做的那糖丸除非入口,不然不会化,薄荷味也透不出来。无色无味,光凭肉眼,谁也别想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,又舍不得碾碎了国师给的吊命药去研究。”

“这是覃遥那个老头子惯用的伎俩了,拿着两颗糖丸当保命药丸骗人。等人真的生命垂危去吃了这保命药后,原以为自己能活下来,却还是死了。当人们真的去研磨剩下那颗药后,却发现另一颗只是毫无用处的糖丸,这得多崩溃?”

当然发现者是少数。

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将两颗保命药都喂给同一个珍视之人,也会有人只以为是那人病得太重,回天乏力而已,根本不会去猜是药的问题。

这个真相才得以深藏这么多年。

对覃遥而言,整蛊自己不喜之人,看着对方或是被蒙在鼓里一辈子,或是崩溃痛哭,都是他生平一大乐事。

即使执刃也下过不少毒,对此还是颇为不屑。

既然是薄荷糖丸,山意秋也松了口气,她对覃遥这个往事有些讶异,但并不与执刃一道同仇敌忾。

她觉得这与执刃之前的作为没什么区别,只不过执刃稍微好点,没想杀死她而已。

但山意秋更好奇:“那你是怎么晓得呢?你得到过这个糖丸了吗?”

执刃齿间溢出一抹嗤笑:“我一生下来,就是个药人。没人比我更清楚每一味药的味道,即使它外面裹了旁的遮掩气味的东西,可这个药丸一点药味没有,我又如何不知?”

本想只是想听故事的山意秋却愣住了,后来再恨执刃,她也一直无意去探寻执刃更深的过去,她晓得那一定是不好的。

可没想过会有一日听她这样轻飘飘地提起自己的来历。

她又忽地想起了执刃手上大大小小的成年伤口,又想起了被执刃抛弃的名字“执夏引”,那个“引”字是药引的意思吗?

执刃自己不觉得这段过去是如何凄惨,提起药人,也不过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医术造诣与医学渊源,却不想山意秋为此哭丧了脸。她可一点儿都见不得这般,看上去好像自己有多凄惨一样。

执刃直接上手轻轻抵住山意秋向下的嘴角,没好气道:“小丫头,收收你的同情吧,我是药人,但我也没为此受什么罪,我日后长寿得很。”

一腔悲意被执刃弄得所剩无几。

见山意秋也没别的事,执刃潇洒地走了。

这时屋子角落里的衣柜忽地自己打开了,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中徐徐走了出来。

自山意秋遇刺后,宿子年不仅加派了更多的暗卫在山意秋身边,同时宿子年还将王府里原先分开的两个院子中间又建一间屋子,以暗门与地下暗室悄悄连接了两个院子。

他们两个院子里每间房子都设有暗门,这衣柜里的暗门一路通向他的院子里。

他才得以在唐太监眼皮子底下蹲在衣柜里,方才宿子年一直通过衣柜里缝窥着外界,不然他不放心山意秋与唐太监独处。

仲夏,还要一动不动地挤在一排厚实的冬衣里,宿子年难免闷了一头汗,额间的碎发有几缕黏在了额头上。

他熟门熟路地从床榻旁抽出山意秋特意给他留的水力扇,轻轻按动水力扇的机关,将其对准了自己,悠闲自在的模样,一看便知他是山意秋房里的常客。

一头乌黑的发丝被徐徐凉风吹得扬了起来,如玉的脸庞热得微红,眉心的红痣都不显了,更像是仙人初入凡尘的模样。

只不过那身上好丝绸衣衫被挤得皱皱巴巴的,山意秋忍不住凑到他跟前,低着头帮他整了整衣衫。

“唉,你没必要受这罪啊,那唐公公也不会把我如何了。”

宿子年看着胸口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,不着声色地用脚移开了水力扇,怕这风吹得她冷。

他没回她的抱怨,只是皱着眉盯住她衣襟上的血色,即使晓得这只是清除有毒的淤血,她的精力比之前好太多,安青也赞后来执刃开的药精妙绝伦,可宿子年心里还是有些忧虑。

“要安叔再来给你看看吗?他爹曾经是宫里有名的太医圣手,他前几年不知道从哪找出了他家祖传的医书,药是猛了点,大部分时候还是信得过的。”

听见“安叔”二字,山意秋立马抬起头。

宿子年猝不及防,来不及闪避,山意秋的额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。

他们之间,这点小事也不必道歉。

见他的下巴只是微红,山意秋一边不甚在意地轻轻揉着宿子年的下巴,一边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。

“不用,我自己身体能感受到的。”

“但安叔这些日子里去哪了?”

倏忽间,宿子年感觉自己已经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。

他的脸很烫,她的手指有些微凉,像是一枚冷玉,轻轻敷着他的下巴,只是她动作间偶尔会触到他的下唇。

那抹徘徊在唇角的冷意像微冽的泉水,宿子年花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不去抿住那口夏日清泉,即使那能缓解他的口干舌燥。

他微微向后仰,避开了她的手,摇了摇头,山意秋以为他不疼了,便也收回了手。

在她好奇的目光里,宿子年才磕磕绊绊地想起她的问题来。

他不自然地顿了顿:“...哦,这个啊。”

“那天战事结束后,他就见到了他爹以前的徒弟,见其他军医还有余力,忙得过来,他就赶着去报杀父之仇了。”

山意秋没注意他愈发红透的耳垂,只庆幸地感叹道:“安叔这么忙啊...忙点好啊...”

这些日子里,军中那些个受伤的伤者见疯子军医不在,都齐齐松了口气。

安青医术是可以,但他这几个月勤于找人施展那套祖传的针灸术,一扎针,就兴奋到疯狂,真的令人胆战心惊。

事成之后,哪怕不需要人安顾容鸢的心了,山意秋还留着执刃,也因为安青实在是要更恐怖些,比起不伤及皮肉的苦药,她更怕安青的针灸。

哪怕晓得安青这人是有谱的,可那看上去十分荒诞不羁又没轻没重的针灸手段,是真的极为骇人。

真的不晓得,他家祖上究竟怎么整来这套针术的。

小七直言,安青的针灸更像是未来影视剧里的暴雨梨花针,“嗖嗖”的。

嗯,听说暴雨梨花针是江湖上用来杀人的一种顶级暗器。

在山意秋胡思乱想时,宿子年忽道:“那你给他正确的流云弹方子了吗?”

之前问过山意秋,她神秘地说山人自有妙计,不便告知。虽然宿子年更觉得她只是没想好怎么编,因为她后来又在院子里试了几次,嗯,去炸鱼。

不过他也无所谓,若她给了真方子,就直接杀了唐太监一群人,再抢回来,反正顾骥仇人多,谁杀都合理。

抢回来后,到时候再想别的法子。

他一点都不想看见山意秋为此事而愧疚的模样。

“怎么可能?”闻言,山意秋嘻嘻一笑,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方子来,像献宝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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