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活捉夏侯楙
士兵们哼哧哼哧地喊着口号,十几艘船再次同时加速,在渭河上飞速驶过,眼看就要追上夏侯楙的船队,周默却突然一惊,暗道不好。
从望远镜里面看过去,夏侯楙的船队已经有大约一半通过了渭河桥,而夏侯楙本人,也一定是在船队的前半部分,已经通过了桥洞。
只见剩余还没有来得及通过桥洞的后一半船只,却是突然停止了前进,改变阵型,紧密地挨在一起,全部堵在那桥洞口附近。
显然是夏侯楙发现了有蜀军在追赶,于是命令后续船只堵住桥洞,以拦截追兵。
周默只带了五百来人,而夏侯楙的船队浩浩荡荡,光是婢女便有五百来人,此外还有家奴,兵士各数百人。
虽然周默的军队更有战斗力,但舟船作战,非常耗时,夏侯楙既然已经发现了追兵,也必然会拼尽全力划船,等拿下这些堵桥洞的船只,清理开道路,届时他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了。
甚至于,他船上还有几百匹好马,实在不行,还可以弃船登陆,骑马跑路。
所以,一旦让夏侯楙甩开距离,想再追上,希望便渺茫了。
“可惜。”周默叹了一口气,心想,“夏侯楙怕是抓不到了,尽全力多抢他一些财宝吧。”
虽然略有遗憾,倒也不亏。
想到这里,周默回身,清点了一下己方的十几只船只,准备排兵布阵,进攻敌船。
突然,看到己方船队中的八只小船,周默灵机一动。
这些小船,体型不大,只能载二十来人,船上没有任何的货物,看上去应该也不甚沉重。
他想起了欧洲历史上的维京长船。
欧洲内陆水系复杂,多是浅水小河,水深的时候,维京海盗们便驾着长船通过,水浅不能行船的时候,维京海盗们便下了船来,用肩膀扛着船只沿岸前进,直到遇到下一段航道,再乘船走水。
想到这里,他马上命令小船上的士兵们靠岸,扛起船只,绕过渭水桥,等到了对岸,再将船只放入河中,继续追击。
同时命大船的士兵们进攻堵在桥洞口的船队,留下一名得力的校尉指挥战斗,自己则身先士卒,跳上河岸,跟士兵们一起扛起一只小船,一路奔跑,直奔桥对面而去。
很快,八只小船已经全都绕过堵塞的渭河桥,推入了河水之中。
堵河的夏侯楙部将见状,直接傻眼,见对方都是小船,便想要派大船前去阻击。
但此时此刻,后方却传来一阵骚动,蜀军的船只全速逼近,蜀军士兵们如狼似虎,在弓箭的掩护下,直接接舷登船,掏出环首刀,杀了过来。猛烈的进攻逼得魏军根本无暇他顾,也只好放任周默的八只小船直奔下游而去了。
周默站在船头,喊着号子,带领手下八只小船一共不到两百人,轻舟速行,溯流直下,直逼不远处的夏侯楙船队而来。
很快,周默便追到了夏侯楙船队的尾巴,已经可以听到前方船上传来女子们因为害怕而惊声尖叫的声音。
只是,眼前这么多船,全都长得大差不差的,夏侯楙本人究竟在那艘船上?
毕竟周默手里只有八只小船共一百多人,即便都是勇猛无比的悍卒,但面对夏侯楙浩浩荡荡几十只船,还有几百名家丁士兵护送,也只能抱团突进,单刀直入,而不可能分散兵力去四处搜索。
一旦被夏侯楙的卫兵缠住,说不定又让这小子趁机跑了。
已经到嘴边的肥肉,周默绝不可能让他溜走。
周默端起望远镜,凝神观察,很快发现,夏侯楙大部分的船只,都吃水比较深,显然船里装着不少的货物。
而唯有一艘船,却吃水极浅。
夏侯楙拖家带口,携财宝逃命,甚至还有很多东西都还堆在码头,来不及送上船。他绝不可能容许一只没有拉货的空船随他一起跑。
除非这艘船上只载着包括夏侯楙本人在内的不多的几个人。
夏侯楙举家逃跑之际,财宝多到无处安置,也决不允许占据自己座船的空间。
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贵族吧。
既已发现了目标,周默大喜,站立船头,一声令下,士兵们奋起摇橹,瞄准夏侯楙本人乘坐的那艘船全速逼近。
而其他船上的夏侯楙卫兵见此情景,也不知为何蜀军能够如此快速便锁定夏侯楙的座船,心急之下,连续发射箭矢,却因为船上晃荡得厉害,难以瞄准,根本不能对蜀军船只形成有效阻击。
不多时,蜀军当先的两三艘小船便已经逼近夏侯楙座船,魏军弓箭手又害怕射偏伤了自己人,一时也只能干瞪眼,无能为力。
“嘭!嘭!嘭!”
连续的几下撞击,将夏侯楙的座船震得晃来晃去。
船舱之中,夏侯楙和夫人清河公主,早就吓得六神无主,巨大的撞击令二人站立不稳,跌倒在地,抱作一团,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几名忠诚的侍卫见状,纷纷拔刀出舱,与攀附登船的周默部下近距离缠斗起来。这些侍卫虽然只有十来个人,但都是身高八尺以上,膀大腰圆,武艺精湛之辈。
若是再平地,周默的士兵显然不是这几名夏侯楙精英侍卫的对手,然而,周默的士兵都是水性极佳之人,晃来晃去的船只对他们毫无影响,反而能借势干扰夏侯楙的侍卫,令他们站立不稳,难以招架。
很快,夏侯楙的侍卫便接二连三被杀死,鲜血流得甲板上到处都是,被荡上船来的河水一冲,哗啦啦全都流入船舱。
夏侯楙和清河公主见到鲜红的河水涌入船舱之中,吓得牙齿都在打架,发出喀喀喀的碰撞之声。
片刻之后,刀兵渐息,外面再无动静。
突然,船舱上的锦帘被猛地撩开,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将军,在一队彪悍士卒的簇拥之下,大踏步走了进来。
见到夏侯楙已经吓得一张脸惨白,全无血色,再无当年长安城初见时候的那种目中无人的跋扈神气,周默微微一笑,从容道:“夏侯将军,别来无恙啊。”
“是你。”夏侯楙先是一脸惊讶,随即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求生的神色来,急忙道,“将军,我还请你喝过酒呢,当时你出言冲撞于我,我也是以礼相待,没有动伱一根指头,看在我待你还算不错的份儿上,求将军饶我一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