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师北猛地推开他,一巴掌抽过去,“啪”的响亮一声打在他脸上,黑瞎子被这一掌扇出了五个红指印,他捂住脸愣了一下。
“齐先生,自重。”她冷冷道,袖口擦擦被他舔过的嘴角,抬脚便走。
黑瞎子突然想起来,她好像也把他忘了。
还没有恢复的那种。
那他不就是找打么?
他回头,见她要走,心里忽然就慌起来。
怕了,真的怕了,他不想再失去她了。
顾不上脸上的巴掌印,拉住她:“晏师北。”
话音刚落,她手腕一扭,挣开他的手,掏出手机:“再这样我就报警了。”
他对她从来不设防,挣开他是轻轻松松的事。
他放弃拉住她的想法,她要走,他拦不住。
“忘了也没关系,”他垂下头,“不管怎么样,只要我还能看见你就够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她脚下顿了顿,继续往回走。
这句话,似乎在哪听过。
回到家里,她把牛奶放进冰箱,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,睡衣有些单薄,她裹紧一些,缩在抱枕后面。
迷迷糊糊的,睡了过去。
黑瞎子撬开窗户,翻身进去,借着黑暗,他一眼看到在沙发上靠着,怀里抱着抱枕的晏师北,下巴垫在抱枕上,已经睡着了。
他放轻呼吸。
怎么在这里睡觉,受凉生病怎么办?
他拿起一条毛毯,披在她身上,掖好边角,坐在她身边,看着她睡着的样子。
这么多年了。
压抑着的情绪喷涌而出,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,此时看着她,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,不敢伸手碰她,他怕眼前这个人会瞬间破碎化为梦境。
就这么看了一晚上,在早上她快要醒了的时候才从窗户离开,擦去一切痕迹。
过了五分钟,晏师北的手机响了。
她睁开惺忪的睡眼,关掉手机闹钟声,伸了个懒腰,身上的毛毯滑下去,她看见那毛毯,没有在意。
她睡着感觉冷的时候,会自己拿东西盖着,她以为这是她自己盖的。
她洗漱过后,整理好头发,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,又拿了面包,去上班了。
黑瞎子在她家楼下的早餐店坐着,看见她出去了,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。
“花儿爷,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晏师北。”他说。
“晏师北?”那边的解雨臣挑挑眉,“怎么有点耳熟?”
“你们两个以前见过。”他道。
哼,她还说过他好看,想起来她对解雨臣柔和的样子,心里就泛着一股酸味。
“行吧,”解雨臣收拾了手上的合同,“还有事吗?”
“没了。”
“那挂了,我公司一堆破事。”他似乎很郁闷,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黑瞎子收起手机,等着解雨臣给他发资料,花儿爷的速度绝对杠杠的。
解雨臣放下手里的东西,吩咐秘书:“去查查这个人。”
秘书出去几分钟,便将文件发给他,解雨臣看了眼照片,俊秀的脸浮现几分笑意:“我说是哪个值得让黑瞎子专门让我去查的,原来是要找媳妇。”
不到十分钟,一个文件发到黑瞎子手机里。
他翻看着资料。
父母双亡,央美毕业,就业于某公司。
不是画家吗?
他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资料。
中央美术学院。
可不就是美术专业?
说是画家也没毛病。
他收起来,起身,从早餐店出去。